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澜秦茵的其他类型小说《风水异闻录秦澜秦茵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开挖掘机的派大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到我灵魂出窍,陆鹤鸣收去哭丧的脸,嘿嘿笑着问,“兄弟,是不是死的时候有人哭,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并没有。”我说,“我阳寿未尽,只要保存好身体,便可等有朝一日擒拿真凶,解蛊后再魂归体内。”“只是活人灵魂离体越久,越会虚弱甚至溃散。现最首要的,是找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让我暂住。”魂魄离体的咒决,是太上清心咒的一种,是我翻阅爷爷的书库时,无意间学会的,却没想今日能派上大用。慕容长青嘴里咕咕哝哝的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等她再睁开眼时,瞳孔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阴气,这大概是苗疆巫蛊一族,特有的通阴咒决。果不其然,咒决唱诵之后,慕容长青目光落在我的魂魄上。她问,“你是想借尸还魂?”“是。”“这里就是珠州人民医院的停尸间。如果运气好,兴许今天就能找到...
《风水异闻录秦澜秦茵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见到我灵魂出窍,陆鹤鸣收去哭丧的脸,嘿嘿笑着问,“兄弟,是不是死的时候有人哭,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并没有。”
我说,“我阳寿未尽,只要保存好身体,便可等有朝一日擒拿真凶,解蛊后再魂归体内。”
“只是活人灵魂离体越久,越会虚弱甚至溃散。现最首要的,是找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让我暂住。”
魂魄离体的咒决,是太上清心咒的一种,是我翻阅爷爷的书库时,无意间学会的,却没想今日能派上大用。
慕容长青嘴里咕咕哝哝的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等她再睁开眼时,瞳孔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阴气,这大概是苗疆巫蛊一族,特有的通阴咒决。
果不其然,咒决唱诵之后,慕容长青目光落在我的魂魄上。
她问,“你是想借尸还魂?”
“是。”
“这里就是珠州人民医院的停尸间。如果运气好,兴许今天就能找到合适的载体。”
在慕容长青的带领下,我来到靠楼梯间一号停尸房前。
她说,“两天前你入院时我曾调查过,这里放置尸体的新鲜程度,是按照号码排列的,这里兴许有你想要的东西。”
话落,慕容长青拔下一根头发,伸进锁眼里。
发丝钻入锁眼的刹那,竟化为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只听见噼噼啪啪的几下,门就应声打开。
“进去吧。”
我狐疑的看了慕容长青一眼,旋即灵魂直接穿透门体,进入停尸房中。
狭窄昏暗的房间内,陈列着十二张铁架床,总共有五具尸体,可惜都是些老人。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个护士推着铁架床,进入太平间内。
“哎,年纪轻轻的就出了车祸,据说是个海龟留学生,还是赫赫有名的秦氏财团董事长的养子。”
“刚下飞机,就被高空抛物砸得心脏骤停,真是人各有命……”
两个护士正聊天时,我便躺在了铁架床上,与被白布盖着的尸体渐渐融合。
从床头贴着的照片看,死者是个年轻男人,心脏骤停体表无伤痕,且因刚死不久,身体活性强,格外适合附身。
三个呼吸过后,我再度睁开双眼,掀开盖在脸上的白布坐起身。
稍许寂静后,一个年轻小护士眼皮一翻,直挺挺的向后倒去,还好我及时起身,将她搀扶住。
年纪稍大些的护士,两腿哆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嗷的一嗓子震得我耳朵发麻。
“鬼啊!”
太平间的动静,很快引来保安和楼上的主治医生,众人熙熙攘攘站在楼梯口张望,却不敢进入。
保安站在门口,惊恐的看着胸口挂着死亡标志号牌的我,反倒是头发花白的老医师走进太平间。
他捏了捏我的胳膊肌肉,又摸了摸颈动脉,喃喃说道,“真是个奇迹!我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心跳骤停六个小时后死而复生!”
“马上安排全身检查,并立即联系病人家属!”
我说,“我没事,不用检查。”
“胡闹!你还想再死一次吗?”
老医师格外严厉,无奈我只能被推上一个又一个的机器,全身扫描检查一遍以后,仍不放我出院,说要等待家属来接。
慕容长青和陆鹤鸣也在病房,与我一同等待。
陆鹤鸣大口啃着桌上不知谁留下的苹果,含糊不清的说,“兄弟,你这次附身的可是超级大土豪!”
“要我说,你干脆在这具身体里住下算了,比你当个寒酸风水师强得多。”
我没有理会陆鹤鸣,而是对着镜子打量我的容貌,并翻出病历本,查找关于死者身份的有用信息。
在解除蛊毒之前,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恐慌,我要以这句尸体的身份活下去。
死者二十五岁,名字叫秦博古,六年前去国外留学,回国时被高空抛物砸中心脏,当场心脏骤停身亡。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个秦博古竟然是秦德文的养子!
还没等我翻阅完病例,病房门就被推开,老泪纵横的秦德文一把搂住了我,“孩子,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死!”
秦茵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咧了咧嘴角像是在笑。
我又向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发现秦澜并没有跟来。
还没等我说话,陆鹤鸣就指着秦德文,惊声说道,“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身家十几亿的秦氏财团老董事长!”
“这位是……”
我解释说,“他们都是我在国外的朋友,专门漂洋过海来投奔我。”
秦德文喜不自胜的道,“呵呵,既然是来投奔博古的,那就是我秦家人。今天博古死而复生,晚上我摆宴庆州,两位请一定赏光。”
“那感情好!”陆鹤鸣笑嘻嘻的凑上前,“秦董事长,我最近手头一点紧,能不能……”
“不能,闭嘴。”
慕容长青恶狠狠的瞪了陆鹤鸣一眼,旋即上前温声说,“秦先生好,我们想在贵舍借住几日,不知方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热烈欢迎!”
……
办理过出院手续,秦德文派一辆粪叉标志的轿车,来医院门口迎接。
我想要上车时,却被秦德文拦住。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博古,你已经六年没见过小澜了。这次给你们个机会,单独相处培养感情。”
话落,秦德文就带着四人上车离去,仅留下我一人站在原地。
约莫半盏茶时间过去,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身前,身穿OL制服,身材高挑的女人摇下车窗,俏脸阴霾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上车吧。”
女人是秦澜,她此时身体携带的气,却让我格外陌生。
忐忑、紧张、恐惧、恨意、杀气……
她发际线位置,隐约可见血丝。天灵盖缠绕着斑驳黑红两色煞气,通常只有屠户和杀人犯才有。
我冷不丁问,“你杀了人?”
嘎吱——
秦澜猛的一颤,车子打偏钻进绿化带,还好她刹车及时,没酿成事故。
“你胡说什么呢。”
秦澜的气息格外混乱,证明她在紧张,神情却表现得格外淡定,“难不成你觉得,高空抛物是我故意干的?”
“是与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说,“刚才从医院太平间,钻出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他白天不敢出医院大门,但一直在恶狠狠的盯着你。”
“倘若真是你杀了他,他会在晚上找到你,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你向我坦诚,兴许我能帮你。”
秦澜曾被我种下代表至纯至真的佛印,证明她心性纯良,不会轻易伤害人。
她的人品值得我信任,因此可以坦诚一切。
秦澜先是一惊,旋即疑惑,“你……你说话的语气,和我的一个朋友特别像!你是不是刚才被砸傻了?”
“你没猜错,我就是李天赐。”
“你再跟我回一趟医院,就什么都清楚了。”
……
我带着惊疑不定的秦澜,来到停放我冰棺的停尸间,向她讲述了自从离开秦家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为了避免秦澜恐慌,我刻意隐瞒了人头虫身的秦茵部分。
由于我精通道教佛学典籍,也算是半个修行之人,身上气场过于强大,秦博古这等刚死之魂,不敢靠近。
否则秦澜出现在停尸间这等极阴之地的刹那,恐怕就会被秦博古借助地势害死。
“借尸还魂?这……太过匪夷所思!”
秦澜扶着额头良久,才勉强能接受我借秦博古尸体复活的事实。
我再度问,“秦博古,是不是你杀的?”
“是!”
汽油很快就要蔓延到脚下,秦澜娇躯瘫软,“抱着我,是上不去的,您还是独自逃生去吧。”
“咳咳……大师,我家业大,商界树敌不少。不小心连累您,实在抱歉。”
从命宫眉宇间的气,可以推断出秦澜是个话不多,且做事雷厉风行的人。
今天她能对我真情流露,一来是对我人品的信任,二来则是见到了颠覆世界观的东西。
极端的恐慌与焦虑下,我就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平静说,“放心,我不会丢下你。”
秦澜似乎被我的话语感动到,美眸泛着莹莹泪光,却哽咽着不再多说。
秦澜害羞带泪的模样,我来不及欣赏。
火势越来越大,我便单手抓着她的右臂,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将其顺着楼梯坍塌口甩上二楼。
随即,我纵身一跃,手抓着入口将身子撑上。
情急之下,我没掌控好力道,秦澜是右脸着地的。
她从地上爬起,右半边脸高高肿起,身上倒没什么伤势。
我没来得及管秦澜,直冲到二楼窗口,正看见巷子尽头,有一黑影正在飞速逃离。
“那人……好像有些眼熟!”
秦澜俏脸凝重,盯着黑衣人逃走的方向。
跳下去追,已然来不及。
四周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情急之下,我蹲下身子夺过秦澜的一只尖锐的高跟鞋。
“啊!”
秦澜被吓了一跳,面容尽是茫然。
甩手间,高跟鞋飞出窗外,不偏不倚正中那黑衣男人的后脑勺。
可惜,高跟鞋飞行轨迹很难掌控,只是划破头皮,便拐出巷口消失不见。
二楼阳台有延伸向下的台阶,我迅速窜下,走到高跟鞋落下的地点,用指尖沾了沾鞋跟的血。
我又打开生锈的房门,从火焰中取出腐烂的羊头,将沾着血的高跟鞋,插入其中。
“阳为生阴为死,一阴一阳为之生,先天之体,后天为用!”
声音落下的刹那,高跟鞋上的血液爆发出一阵红光,旋即蒸发消失,只留下干涸血迹。
一瘸一拐跟上来的秦澜问,“你这是做什么?”
“逃走的黑衣人是风水师。我用归葬易秘法,取他血液,放入其留下的邪器中,邪器便会反噬主人。”
“这人道行不深,若求活命,很快会来主动找我,坦白一切。”
做完这一切,我将高跟鞋拔下,递给秦澜,“还给你。”
秦澜连连后退,花容失色的道,“快把那恶心的东西扔了!”
……
回去的路上,秦澜赤着脚,肿胀的面庞格外阴郁,似乎在生闷气。
“大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说,“这场灾祸,是针对着你家来的。”
“挡住龙口的五色土,是第一步棋。刘雯丽的鬼魂,只是对付你们的第二步棋。”
“至于其它隐患,还需进一步排查。但首要该做的,是让刘雯丽安息。”
……
沙发上,昏迷不醒的秦茵,已经坐起身。
只不过,她的脸色蜡黄,神情颓靡,像刚从难民营逃出来。
见到我,秦德文心焦似火的凑上前,“大师,我这闺女刚才做噩梦,乱喊乱叫,说是要替女鬼杀人!”
“不是杀人,是了却因果。”
我盯着秦茵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她双眼布满血丝,瞳孔里藏着深深暴戾。
这股戾气,并不属于她。
被女鬼吞吸了太多了精气,秦茵浑浑噩噩中,已经能同女鬼感同身受。
刚才,我与秦澜经历的事,被秦茵看得一清二楚。
秦茵蜷缩在沙发脚,眼眶泛红,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我问,“答应刘雯丽的事,你能做到吗?”
犹豫了一会儿后,秦茵用干涩沙哑嗓音,颤抖着询问,“是不是我这样做,她就能放过我?”
“是。”
“好,我这就叫赵二龙他们出门。”
擤了鼻涕,又吞下大半碗的温开水,秦茵清了清嗓音,拨通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秦茵装出一副轻佻语气,“二龙,叫上你的俩兄弟,咱们出去耍!”
已是凌晨一点多钟,电话那头传来男人迷迷糊糊的声音,“小茵茵,这么晚你胡闹什么呢,街上哪还有店开着。”
“少装蒜!你们上次不是央告我说,要我带你们去‘那种’地方潇洒一下么。”
秦茵嘻打哈笑着说,“我最近物色了一个好去处,保证你们今晚过后,都能摆脱雏鸟的身份。”
“哪用得着麻烦。小茵茵,你赔我们哥仨玩一天,不比外头找的强多了。”
手机是开着扩音的,秦茵神情厌恶,却强颜欢笑说,“今天夜场刚巧有我三个漂亮闺蜜,胃口都大得很,你们确定不来满足一下?”
“擦,还有这种好事!你们在哪,我这就叫那俩货过去!”
“学校对面烂尾楼,咱们经常聚会的点,不见不散。”
“可是……”
电话那头,赵二龙似乎有些犹豫。
“你来不来,不来我们自己去玩!”
“我……我去,你等一下!”
……
电话挂断,秦茵蔫头耷脑,可怜巴巴的望着秦澜,“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和那种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
秦澜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我看了一眼时间,“秦茵,时间差不多,你必须跟我过去。”
“我不去!”
秦茵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再也不想看见女鬼的那张脸!”
我说,“你必须得去。真心忏悔,替刘雯丽还愿,你才能安然无恙。”
无奈,秦茵只能点头答应。
……
别墅风水被破,秦德文与秦澜,体质都尤能招阴。
且针对秦家人的隐患,还没排查结束,为了不再生祸端,我命秦澜从卧室取来穿衣镜,一件金饰,毛笔以及砂纸。
将东西准备好后,秦澜疑惑,“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帮我研磨金粉。”
秦澜咬了咬嘴唇,只能低头研磨。
约莫一分多钟,秦澜总算磨出一撮粉末,我用毛笔沾着,在镜子上下左右写上:震、巽、归藏、乾。
我说,“有懂风水的人,在针对你家。且那人感觉到我的威胁,更会加速对你们下手。”
“铜镜可逆转乾坤,放在正对大门的位置,暂且可挡住穿堂五鬼。”
“在我来之前,无论是谁敲门,都不要打开,能保你们平安无事。”
秦德文赶忙抱着镜子放到门口,欣喜的道,“谢大师!”
做完一切,我便带着秦茵,前往学校对面的破烂筒子楼。
……
路上,秦茵紧张的抓着我的胳膊,两只小腿像面条似的哆嗦着。
她身材娇小,力气却大得出奇,在我胳膊上抓出黑紫色手指印。
还好我来得及时,否则秦茵的身体很快会被阴气填满,最终成为寄存刘雯丽冤魂的躯壳。
“刘雯丽的死,真是我的错吗?”
秦茵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愧疚与茫然,美眸更是蕴藏无尽恐慌。
我没有安慰她,而是点头说,“是。”
“可是……我以为二龙想找她表白而已,不知道他们会做这种过分的事。”
秦茵在低声啜泣着,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说,“以后做事情,记得动点脑子,否则害人害己。”
秦茵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夜深人静的街角拐口,格外幽暗渗人,秦茵死死搂着我的胳膊,东张西望的顾盼着,似乎生怕从阴翳的角落里,窜出什么东西。
噼啪——
几声清脆的电弧过后,前面街口的路灯忽然亮起,模模糊糊有三个黑影,正朝着我们的方向接近。
三人身形影影绰绰,看不真切,我大概瞧到其中一个穿蓝背心的,右脚有点跛,走起来一瘸一拐。
“小茵茵,快过来。”
阴森的声音,如同他们身边莹莹火光,飘摇不定。
伴着凭空而起的浓烟雾瘴,黑影忽的向我们飞速靠近,他们肩膀没有丝毫起伏,脑地耷拉着,像是凭空飘来的提线木偶。
秦茵知道刘二龙的右脚是瘸的,张嘴就喊:“刘二……”
我却脸色一沉,“别出声,快点跑!”
其中有一中年男人,冲着幼小的山魈咧嘴一笑,旋即打开腰间葫芦,放出两只漆黑如墨,扎着翅膀的蜈蚣。
“我刚好缺一只本命蛊兽,诸位可千万别和我抢!”
话落,蜈蚣冲天而起,毒牙狠狠嵌入山魈的喉咙。
山魈从金印坠落,被中年男人单手提住脖颈,张牙舞爪的吱吱乱叫着抵抗。
可惜,它中毒后力量太弱,反而有些滑稽。引得群人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有两道魁梧身影出现在洞穴口。
其中一个粗布麻衣,背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漆黑长棍。另一个穿中山装,头发乱糟糟的,还顶着个络腮胡子。
我一眼就认出,粗布麻衣的老者就是我的爷爷李半山!
而中山装的男人,正是陆鹤鸣!
爷爷抽出后背漆黑长棍,大步迈上前,一身杀伐气逼人心魄,群人惶恐后退。
“李搬山,你想干什么!别忘了我们两派之间的合作……”
话音未落,忽的长棍闪过残影,众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中年男人便吐血撞击在一侧墙壁。
“他要毁约,快放蛊!”
不知谁惊喊一声,剩下十几人各用手段抛出花样繁出的蛊虫,迎面扑向爷爷。
跟在后头的陆鹤鸣神色冷凝,向着蛊虫吹出一口阴气,整个石洞的温度迅速下降,蛊虫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纷纷坠落在地。
纷乱几棍下去,地上站着的就只剩年幼的小山魈。
而我正以小山魈的目光,观察着发生的一切……
爷爷抬头看了一眼金灿灿的大印,旋即将掌心贴在小山魈的眉心。
一股精纯能量灌注,小山魈的身躯以肉眼可见速度放大,最终化作身长三米的巨型山魈。
爷爷凝声说,“这座山是白虎抱丘,凶险无比。你纵然幼小,也是山神。”
“我赐予你机缘,让你在此守候五十年,不得让任何人动这块金印。”
“五十年后,我助你成神。”
话落,爷爷与陆鹤鸣离开山洞。
山魈朝着爷爷离开的方向,双膝下跪,恭敬叩拜……
我将手掌从山魈的胸口拿开,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陆鹤鸣在五十年前,竟和爷爷一起来过山洞!且从容貌上来看,当初他更加清瘦冷峻。
一口阴气能让蛊虫冻死,且与爷爷并肩而行,他的实力绝对出神入化。
可在我的印象中,陆鹤鸣除了力气大些,跑路快些,似乎没什么本事……
“吼!”
山魈仰天长啸,旋即神情狰狞痛苦的向我低下头。
待在充溢着上千具尸体的山洞五十年,山魈的肉身被腐蚀,灵魂仅能寄托在充满阴气的土壤中,受尽折磨的痛苦度日。
山魈是借山间地气而生,是山神之子,一双眼睛只能看到人身上的气,却不能见人。
因此,山魈能分辨出我和秦澜没有恶意。
同样,在山魈的眼中,我和爷爷体内的气是一模一样的,因此将我错认成是爷爷。
它牢记五十年前的约定,低下头是在向我寻求帮助。
五十年之约已到,爷爷并没有出现,我却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
难道说,爷爷已经测算到,五十年后我的命途轨迹?
爷爷风水命数修为出神入化,既然让我逢此机缘,我也愿意为山魈结出善果。
我说,“作为山神,你已鞠躬尽瘁,我今日便助你解脱。”
旋即,我咬破指尖,将一滴血弹入山魈的眉心。
我的精血沾染到至纯的阴气,顿时开始疯狂燃烧!山魈痛苦得抱着脑袋,跪在地上嘶吼,却不肯动弹一下。
秦澜也看出,山魈并非恶类,因此惊慌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想办法,帮这个大家伙灭火!”
“不行。这是他的业债,必须由它自己承受!”
话落,我便盘膝坐地,诵唱咒决: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七祖诸幽魂,身随香云翻。定慧青莲华,上生神永安……
山魈多年来沾染的阴气与尸气,终究在业火之中燃烧殆尽,他魁梧的身体缩小一圈,毛发从漆黑变为金黄,狰狞獠牙消失不见,更显神圣祥和。
在山魈身前,出现一道古朴的青铜门,正是地府的入口。
五十年阴气蚀身,保一方安宁,烧灼尽业障,此时的山魈终究成就一方阴神。
地府之门大开,山魈在临行之前,竟拱起两只爪子,向我鞠了一躬,即便缓缓消失在阵门深处……
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颠覆了秦澜的三观。
她神情呆滞的盯着青铜门消失的方向良久,结结巴巴的问,“刚才那只大家伙,去……去哪了?”
还没来得及等我回答,身后忽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我回过头,正看见林恩科带着五十几个村民,手持火把来到山洞中。
林恩科热情的凑上前,“小兄弟,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放心,生怕你们被山魈给害了,就带着村民一起过来帮衬。”
虽然林恩科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一直盯着石洞顶部,悬挂着的巨大金印。
秦澜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你们这是要……”
话说一半,我悄悄捏了捏她的手。秦澜神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便没有再说话。
我说,“梁上的黄金不能拿下,否则坑中上千冤魂冲出,不仅是盘石沟,整个珠州都要大祸临头。”
林恩科面露难色,村民们也都面面相觑,却仍对纯金铸造的大印虎视眈眈着。
我说,“这座白虎抱丘,对你们村子威胁巨大。我可以将几千冤魂超度,但有一个条件。”
林恩科大喜过望,“小兄弟,只要你能帮我们村把鬼魅给除了,无论提什么要求,我都代表村子尽量满足!”
“我要你们发誓,不动墓穴中的金子,否则将永远葬身于墓穴中。”
“好,我这就带着大家发誓。”
在林恩科的带头下,所有村民发誓过后,皆是用渴求的目光看向我。
秦澜凑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我觉得这些家伙图谋不轨,你不能……”
还没等秦澜说完,我就自顾的攀上五色土的坟丘,手握着五十多斤的鬼头大刀,猛然用力!
就算我骑虎难下之际,紫色电蛇划破长空,宛如将天际或开一个口子,震耳欲聋的雷声催动我脑子里的蛊虫,刹那的痛苦让我痉挛倒地。
巨大的铁架桥,形成天然导电场,慕容长青脚踏虚空,站在电场最顶端,刚好被一道落地雷击中。
炸响瞬间,雄鹰化为焦炭跌落,慕容长青也随之直挺挺摔倒在雨水中。
还好桥面积水没过腰际,起到很好的缓冲作用。否则以这个高度,足够让她毙命。
“老天有眼,真他娘的畅快!”
陆鹤鸣一扫颓势的仰天大笑,捡起金属棒球棍,“臭娘们敢放蛇,看我不把他脑瓜子砸稀碎!”
我赶忙阻止,“不许胡来!”
“兄弟,你可不能妇人之仁!”
陆鹤鸣一本正经的解释说道,“咱现在不整死她,等她醒来以后,肯定整死咱们。”
刚才我的舍命相救,明显博得陆鹤鸣不少好感,他与我说话时,语气放得格外亲切。
我说,“你的必死之局,只得到缓解,并未消失。”
“死局与慕容长青有关,却不尽然。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生’门,或许取决于慕容长青。”
“更何况,我体内的蛊毒,只有她有头绪。”
陆鹤鸣抓耳挠腮半天,“得了,你有文化就是牛逼,说话都云里雾里的听不懂。”
我没理会陆鹤鸣,赶忙三两步上前,将快呛死的慕容长青从水中捞出。
南疆一族擅长驭虫兽,养蛊下蛊,但身体素质大都一般。
慕容长青被我扶靠在栏杆旁,为防止她跌下高架桥,她半边身子都靠在我怀里。
咳咳——
喷出几口水后,慕容长青有气无力的说,“李半山的传人,果然慧眼如炬。”
“少他娘的拍马屁,我兄弟牛逼还用你吹?”
骂骂咧咧的说罢,陆鹤鸣从水里摸出一条水蛇,阴测测的说道,“我兄弟被蛊虫钻了脑门,急需懂苗疆蛊术的人解决。”
“如果你不能把这事摆平,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毒蛇入体的滋味!”
慕容长青精致小脸登时涨红,她满目决然,愤然骂道,“无耻之尤!你敢辱我,我就让你尝尝万蛊噬心的滋味!”
提到这里,陆鹤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娘的还有脸说我无耻?刚才是谁放蛇钻我屁股来着!”
“待我恢复元气,势要杀你这登徒子!”
“兄弟你看到没!这还没恢复呢,就惦记着要杀我!你躲远点,我一棍子下去脑浆迸裂,别溅到你身上!”
……
两人争执不休时,我瞥了陆鹤鸣一眼,“必死杀局,你还想不想破?”
陆鹤鸣悻悻的拧过头去,不再言语。
慕容长青语气温和了些说,“李半山的传人,你从水中将我救起,算是我的恩人。”
“我被雷击中,至少七天不能动弹,希望你能好人做到底,照顾我七日。”
“作为报答,我会帮你解决蛊虫问题。”
话可以骗人,但眼神不会。从慕容长青看向我的眼神中,我感受不到任何敌意。
照顾她七日而已,算不得什么麻烦,我便点头说好。
慕容长青稍微松了口气,“我没法动弹,你将额头贴在我眉心位置,我帮你分辨蛊虫的种类,从而再想解决办法。”
望着近在咫尺的精致俏脸,我面色微红,稍有迟疑。
陆鹤鸣拍了拍我的肩膀,宽慰说,“老铁别怕,如果她敢对你下黑手,我先一步砸碎她脑瓜子。”
我说了句“不用”,便按照吩咐,与慕容长青额头贴在一起。
鼻端幽香如兰似麝,我的脸色更红,慕容长青神情也有些不自在。
短暂几秒过去,慕容长青朱唇轻启,向我喷出一团粉色烟雾,我猝不及防吸入腥甜气体。
“我操,你他娘的真敢暗算我兄弟!”
陆鹤鸣抡圆了棍子就要砸,还好被我及时伸手拦住。
气体入腹刹那,我体内躁动不安的蛊虫渐渐安静,最终一动不动的似在沉睡。
头痛症状消失,我感觉如获新生,由衷的对慕容长青道了声谢。
慕容长青却纤眉微促,“你体内蛊虫非同小可,我只是暂且用极端手段将其麻醉,想要彻底解决,还要从长计议。”
……
折腾一夜,天已经亮了,只不过在黑云压城的暴雨中,白昼与黑夜区分没那么明显。
高架桥离市区,至少二十公里路程,折腾一夜的我又累又饿,还拖着个浑身麻痹,无法动弹的慕容长青。
无奈,我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慕容长青。陆鹤鸣从前面拽着轮椅扶手,像拉黄包车似的玩命狂奔。
陆鹤鸣一边跑,还回头朝着我喊,“兄弟,让阴差拉车的载着的,你算是头一个。”
经历这次事件,陆鹤鸣算是彻底把我当做自己人。
我借着机会,问出心中疑惑,“当初,你曾见过一次秦茵,且看出她体内寄存着厉鬼。为什么你不亲自出手,反而将符咒交予我代劳?”
陆鹤鸣老脸一红,尴尬说道,“其实我是摸不透那小妮子的底细,生怕他和珠州的连环杀人案有关,才把你当成探路石。”
我不由问道,“一个不成气候的恶鬼而已,有什么值得忌惮?”
“还有,珠州连环杀人案应该是巡捕的事,和你一个阴差有什么关系?”
陆鹤鸣苦笑着说道,“如果单是杀人,我就没必要被吓成这幅鸟样。”
“从一个月之前,珠州各地先后出现接连上百人的恶性凶杀事件。”
“先死的是平民,借着就是风水师,驱灵师,甚至算命的师傅。”
“最为诡异的是,这些人的灵魂都不翼而飞。地府曾先后派出三个阴差做区域负责人调查此事,这三个阴差的阴魂同样不翼而飞。”
说到这里,陆鹤鸣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兄弟,我就是第四个阴差,你想我能不害怕么。”
一直沉默着的慕容长青忽然开口,“他们的灵魂不是失踪,而是被圈养起,让它们互相吞噬厮斗,从而培养出最强大的怨魂。”
“做这件事的,是巫蛊一脉叛逃之徒,我这次来珠州,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找出叛徒,将其除掉。”
我凝声问道,“在我脑子里下蛊的,会不会就是你口中说的叛徒?”
“没错。”
慕容长青正要说些什么,忽然缄口默语,且美眸看向我时格外怪异。
我目光下意识躲闪,尴尬的说了句,“抱歉。”
从刚才吸入粉色腥甜雾气开始,我就觉得浑身燥热,小腹处像是燃着一团火,可能不自觉的硌到了慕容长青。
慕容长青很快恢复从容,反而宽慰说,“不能全怪你。我方才喷入你口中的,是帮蛊虫产子的迷药,能让它们暂时休养生息,养精蓄锐准备生产。”
“这种药对人同样有效,不找到宣泄口会有损经络,你可以私下里排解。”
陆鹤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一拍脑门,鄙夷的说道,“我当你说的啥呢,用药把我兄弟的火了点了,这会儿坐在怀里教人灭火,简直不要脸!想用美色蛊惑我兄弟就直说,别搁这欲拒还迎的搞幺蛾子。”
慕容长青针尖对麦芒的讽刺说,“我方才施的万蛇噬心术,刚巧帮你拓宽肠道。既然担心我用心不正,不如你亲自献身。”
“你简直是无耻之尤!”
……
两人吵闹时,我闭眼默念华南经,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总算赶到附近的宾馆。
刚进门,陆鹤鸣就嚷嚷着,“来两间挨着的大床房,要奢华上档次那种,不差钱!”
拿到房间钥匙后,陆鹤鸣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兄弟,哥跑这一路也累了,待会儿躺床上就睡,无论听见什么地动山摇的声音都听不见。”
“这可是化敌为友,彻底降服这娘们的好机会,你一定认真把握。”
啪——
爷爷粗糙的巴掌招呼在我左半边面颊,剧烈的疼痛让我猛然惊醒。
是梦?
我将脸凑近手机屏幕,看到左半边脸从耳垂的位置肿起,摸起来火辣辣的疼,甚至有些耳鸣。
难道是爷爷借着梦境教训我?
我通读易经八卦,也不知道有借助梦境教训人的奇门功夫,一时间思索陷入僵境。
出租车停在荒僻的路边,前方错落着七十年代破旧的筒子楼,正是我第一次与陆鹤鸣相见的地方。
上次他被抓走时,我们约好一日后,在七零四号房间再次见面,归还收纳刘雯丽灵魂的符咒。
我扶着晕乎乎的额头,亦步亦趋的爬上台阶,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在原地盘膝坐下休息。
十七年来,我第一次有头重脚轻,身体不受控制虚弱的感觉。
爷爷的一巴掌,不可能这么重,我大概是生病了。
陆鹤鸣被抓要关两个月,也不知能不能出得来。
我在等待无聊时,掏出秦澜给我的手机摆弄,很快找到了一个叫百度的搜索框,只要输入问题,它就能给出回答。
在山洞时,我曾阅读过人类科技发展史,对搜索引擎有所了解。
我搜索了:头重脚轻,耳鸣发烧是怎么回事。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区区身体不适,竟然最大可能是无法治愈的癌症!
我被惊出满身冷汗,越深究越觉得匪夷所思,逐渐心跳加快,逆血上涌,呼吸也越发的不畅快。
难道……我真的是癌症!?
忽然,黏糊糊的液体顺着我的下巴往下流淌,我摸了一把,发现左耳正往外涌出黑红色血液。
耳鸣眩晕感越发强烈,我感觉脑子里有一只虫子在翻搅,终于忍不住昏死过去……
“喂,醒一醒!”
有人晃了晃我的肩膀,我嗅到一股令人恶心的酒气与烟味,睁开眼正看见陆鹤鸣放大无数倍的脸。
“小子,那只冤魂收回来了没有?”
我将符咒还给陆鹤鸣,他喜不自胜的抚摸着符咒,咧嘴笑道,“又赚了一千块,你他娘的真是个福将!”
“待会儿我请你下去吃烧烤喝扎啤,算是还你个人情。”
话落,陆鹤鸣指尖轻点符咒,一道黑光从符咒窜出,化作刘雯丽的身影。
可刘雯丽刚现身的刹那,就被一阵风吹散成了虚无。
“操,怎么只是一道灵魂痕迹!”
陆鹤鸣勃然大怒,拎着我的脖颈问,“你小子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把冤魂偷卖给了二道贩子!”
灵魂痕迹,也被称为残魂,是魂飞魄散留下的残渣。
被陆鹤鸣这么一拎,我呼吸更加不畅,只能断断续续的说,“我按照你的吩咐,将符咒贴在了秦茵的额头,除非符咒效力不够,否则不可能仅收了一道魂痕。”
“符咒是阴间统一发配的,对付刘雯丽绰绰有余。”
陆鹤鸣总算松开我的脖颈,愤愤说道,“谅你这愣头青也不会骗我,肯定是背后有更强的邪魔,在魂魄被收走的瞬间,将刘雯丽的灵魂吞了去!”
“吞噬灵魂?”
“没错!”
陆鹤鸣凝声说道,“这片区域最近出了一个吞噬灵魂的魔物,实力非同小可,我最近一直在查探它的动向!”
“刘雯丽的灵魂,很可能就是它吞的!这么危险的东西在我的辖区内徘徊,我必须得想点办法!”
没想到陆鹤鸣看起来人品不怎么样,正义感倒挺强。
我问,“你有何办法应对魔物?”
陆鹤鸣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不屑的道,“你怕是脑子被驴踢了!”
“我得赶快想办法,向上级申请调职,脑子有病的才会想着和这种级别的魔物硬碰硬!”
咔嚓——
一道惊雷炸响,我感觉左半边脑子开始剧烈翻腾,像是把每一根神经揪出,搅成一团,再生生拽开!
我疼得冷汗直流,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旁边的陆鹤鸣一脸懵逼的看向我,“你这是做了多少亏心事,一个雷怕成这样?”
我强忍痛苦,开始诵唱咒决: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道家清心咒诵唱了一会儿后,我的意识沉入大脑……
在虚无的世界里,我看到一只通体碧绿色的虫子,正趴在我的左半边脑髓,缓慢汲取着养分。
它好像很怕打雷,每次雷声过去,都会扭曲翻腾,搅得我生不如死。
虫子?巫蛊术?我是什么时候中的咒!
我不自觉的想起,那个上半身是秦茵脑袋,下半身是虫的画像。
以及刘雯丽蹊跷的死因,被杀后做成木傀的风水师……
一切的一切,在我脑海中盘旋缠绕,真相似乎触手可及,可我怎么也揭不开最后一层迷雾。
不过,这些在解决我脑子里的蛊虫之前,一切都无从谈起。
雷声总算停歇一会儿,我有气无力的睁开眼,询问陆鹤鸣,“你对巫蛊之术,有没有涉猎?”
“巫蛊?”
陆鹤鸣疑惑的盯着我一会儿,旋即将手扣在我的脉门处,闭上眼睛细细探测,忽的勃然大惊,“我操,你小子中蛊了!”
“蛊虫害怕雷声,会在雷鸣时翻腾不止,怪不得你刚才痛不欲生。”
说完,陆鹤鸣如避瘟神的退开无数步,生怕我传染给他。
我问,“该怎么解蛊?”
陆鹤鸣解开腰带,离着老远扔在我身前,略作遗憾的道,“你蛊虫入脑,无药可救。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自行了断吧。”
“待会儿我亲自带你回地府领赏……额不,是送你去轮回。”
又是一道惊雷炸响,我将指甲嵌入掌心,强忍疼痛死死盯着陈鹤鸣良久,才缓缓开口说,“你面色发黑,明宫带煞,眉生断纹目带血斑,是横死之兆,只有我能救你!”
“你少胡扯八道,我特么一个阴差,难不能还能再死一次?”
我咬着牙床,强忍疼痛喊,“人尚且能肉身死魂魄投胎,阴差一死,就是魂飞魄散!”
“你不帮我,必死无疑!”
“我不信,你小子这是垂死挣扎。”
陆鹤鸣嘴上这么说,眼神却闪烁得厉害。我继续说,“十个呼吸之后,你会后颈发凉,浑身汗毛倒竖,感觉像是身体浸在冰窟里不能动弹。”
“这种感觉会持续三个呼吸,是冥冥中命魂感知到必死危机,给你的提示。”
说完这番话,刚好十个呼吸。陆鹤鸣脸色大变,推开门似乎要撒腿跑路。
“大凶之兆,必死之局!乾坤十二道已全部关闭,没有我的帮助,你今日必死!”
最后一句痛苦的嘶喊伴着雷声,终于让陆鹤鸣停住脚步。
他脸色煞白,小腿哆嗦着问,“小兄弟,是谁要杀我,我该咋跑?”
“先背上我出门再说。”
陆鹤鸣并没有背我,而是将我放在老式轮椅上,也不顾颠簸中我的死活,一口气从四楼跑到一楼。
暴雨如瀑,遮蔽天暮,我抹了一把脸上雨水,凝重声问,“告诉我你的生辰。”
陆鹤鸣稍作迟疑,这才说道,“甲子年,庚午月、亥时初。”
“你命宫身宫皆属火,走正东生机偏大。但今日偏逢奎水,又接连暴雨,外加必死杀局,只能走坤八门,置之死地而后生。”
说话时,我一直在观望四周,浓重瘴气自石缝钻出,头顶黑云隐约泛红,是世间要出邪魔的迹象。
我隐约猜测,邪魔出世,和陆鹤鸣必死的卦象有很大关系。
作为阴差的陆鹤鸣,也注意到天象变化,急得带着哭腔道,“你他娘说啥我听不懂,直接告诉我往哪跑就得了。”
“沿西南走二十里,先到地方,我再告诉你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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