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绎袁今夏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之极品锦衣卫陆绎袁今夏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细柳兰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然锦衣卫上层对陆绎不冷不热态度暧昧,但是这些底层的力士和校尉却几乎人人视之为偶像,尤其是诨号张大头的张野。张野的父亲以前就是陆绎的部下张秀才,而且还受过陆家的恩惠。前些年张秀才年纪渐老,身子骨慢慢的不行了,这才让张野替了职。有这样的渊源,张野对陆绎自然十分亲近。门口这边聊的热络,高衙后堂的刘守有却麻了爪,心里更是恨不得把某个惹事的混账大卸八块。刘守有是名臣之后,不但眼光视野高过普通的锦衣卫中人,而且接触的圈子层次也不可同日而语。他知道陆绎虽然被贬黜去职,可那并不是因为陆绎做错了什么,相反陆绎顺从而去,反而让皇帝心中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再加上陆炳余荫,以及平湖陆家自有明以来与皇家近两百年的情分……刘守有越想越心焦,烦躁的背着手走来走去...
《大明之极品锦衣卫陆绎袁今夏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虽然锦衣卫上层对陆绎不冷不热态度暧昧,但是这些底层的力士和校尉却几乎人人视之为偶像,尤其是诨号张大头的张野。
张野的父亲以前就是陆绎的部下张秀才,而且还受过陆家的恩惠。
前些年张秀才年纪渐老,身子骨慢慢的不行了,这才让张野替了职。有这样的渊源,张野对陆绎自然十分亲近。
门口这边聊的热络,高衙后堂的刘守有却麻了爪,心里更是恨不得把某个惹事的混账大卸八块。
刘守有是名臣之后,不但眼光视野高过普通的锦衣卫中人,而且接触的圈子层次也不可同日而语。
他知道陆绎虽然被贬黜去职,可那并不是因为陆绎做错了什么,相反陆绎顺从而去,反而让皇帝心中觉得对他有所亏欠。
再加上陆炳余荫,以及平湖陆家自有明以来与皇家近两百年的情分……
刘守有越想越心焦,烦躁的背着手走来走去。
来禀报的小旗名叫季向忠,为人向来机警,此时他也感觉出了事情不对,只是苦于没有刘守有的命令只能干等着。
同时季向忠也敏锐的发现了这里面的机会,当即大着胆子开口说道:“大人既然不想沾手此事,不如让那事主自己去处理……”
刘守有本来还要教训这没有规矩胡乱开口的小旗,听完他的话却是眼前一亮,琢磨了一番才招手将这小旗唤到跟前,如此这般的叮嘱了一番。
出了大堂,季向忠心中狂喜,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机缘落入镇抚使大人青眼,日后飞黄腾达,岂不是喝水吃饭一般简单?
当然,前提是要办好镇抚使大人交代的事情。
季向忠思量一番,这才一咬牙转向大堂右侧的刑堂。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诏狱堪称人间地狱,南镇抚司的刑堂也不遑多让,还没进门,季向忠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紧似一阵,不似人声却像是鬼嚎一般的惨叫:
“啊……”
“饶命,饶命啊!”
“我招,我什么都招,求求你别打了,都是同袍兄弟,何必赶尽杀绝?”
……
季向忠听的头皮发麻,战战兢兢的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刑室之中。
刑室内的正中吊着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高大汉子,汉子周身上下血迹斑斑,裸露出来的地方遍布鞭痕,看不到一块好肉。
高大汉子正是锦衣卫东城千户所千户岑福,虽然季向忠和岑福从未打过交道,这时候见到岑福的惨状,内心却突然生出一股悲愤的不平之气。
只是一看到刑室内烧的极旺的火炉,以及火炉里的十八般刑具,季向忠又打了个寒颤,赶紧硬着头皮禀告:
“林大人,陆绎来了,正在衙门外面,说是让咱们赶紧把人交出去。”
“谁?陆绎?”刑室内上侧摆着一副桌案,后面坐着一个身穿皂色团领衫,面白无须,长相阴柔的年轻男子,一听季向忠的话,顿时叫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咱家从来没听过!”
季向忠愕然,刚要解释,候在阴柔男子身侧,身穿锦衣卫飞鱼服的胖大汉子赶紧赔笑着说道:
“魏公公息怒,这陆绎是锦衣卫前任都堂,几年前因为严嵩老贼一案丢官去职了的。”
这人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这魏公公更是勃然大怒,“啪”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大发雷霆:“不过是个丢了官的杀才,竟然敢跟咱家作对?林辰啊林辰,你们锦衣卫好大的狗胆!”
“魏公公息怒,”林辰谄笑着上前给魏公公捶背顺气。
却不想魏公公根本不领情,反手一巴掌“啪”的一声扇在林辰脸上,尖利的咆哮刺耳无比:“滚开,你这个废物。还不赶紧去给我把那混账陆绎抓进来,问问他是不是吃了豹子胆,竟然敢不把徐公公放在眼里!”
“是是是,魏公公您稍等,我这就去把他给您抓来。”
林辰吃了一记脆的,讨好的笑容却不变,一直点头哈腰,倒退着出了刑室,转身之后,脸上笑容这才蓦地一收,一脚踢在季向忠身上:“没听见魏公公的话吗?跟我去拿人!”
季向忠憋屈无比,却不敢得罪这位巴结上了宫中贵人的百户,低眉顺眼的赶紧跟在林辰后面。
林辰自觉有了魏公公撑腰,大摇大摆的走到南镇抚司衙门前。
一看见陆绎,林辰心中就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嫉妒和怒气。
林辰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小旗之子,不但长的又矮又肥面容丑陋,为了拼命向上爬到处巴结钻营,今天还差点拜了个没卵子的当义父。
可是陆绎呢?不但出身名门,更长的玉树临风,听说以前还十分得世宗皇帝宠爱。
站在南镇抚司衙门的台阶上,林辰居高临下,故意仰着头问道:
“哪里来的狂徒,竟然敢闯我锦衣卫南衙重地?”
门口的锦衣卫全都呆住了,张野更是急忙分辨:“林大人,这是陆绎陆大人,不是什么狂徒。”
林辰装出一副惊讶的神色,眼中却尽是嘲讽之色:“唉哟,原来是陆大人啊。不过可惜,现在你什么都不是,连我锦衣卫衙门都进不去!”
陆绎冷冷的看着林辰表演,语带讥讽的问道:“刘守有都不敢出来,你这么个蠢货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在此叫嚣?”
林辰不知道陆绎为何提起刘守有,但是陆绎骂他蠢货却让他十分生气,指着陆绎骂道:“你现在不过是个白身,张狂个什么?现在的都指挥使可不是你,而是成国公他老人家!”
“哪又如何?”陆绎已经从张野等人口中打听出了岑福被抓一事的来龙去脉,冷着脸喝问:“无论是何人当家,我锦衣卫都是天家鹰犬,什么时候成了你奉承阉人的工具了?”
林辰被当面揭穿,脸面顿时挂不住,再加上他嫉妒陆绎的出身,口不择言的吼道:“你以为人人是你,有个好老子可以依仗吗?若不是你老子是陆炳,什么时候轮到你当都堂?”
陆绎脸色一沉,心中已然动怒。
林辰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居高临下的猖狂笑道:“现在是我在上,你在下。我是锦衣卫百户,你是个白身。我在衙门里面呼风唤雨,你却连锦衣卫衙门都进不来,为了以前的部下,活似一条走投无路的野狗一般在这里摇尾乞怜!”
林辰越说越兴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万历三年,春。
三月的京师近郊,正是‘风暖花草香’的时节。
京师西南不足三十里的长阳岭下,山水林荫之间掩映着一座高墙红瓦的精舍,精舍的偏厅是个书房,四周的书橱上摆满了书籍,经史子集应有尽有,偏厅正中摆着一张精雕细琢的黄花梨长桌。
陆绎一袭懒衫歪坐宽大太师椅上,手捧着一本刑名卷宗,百无聊赖的随意翻看着,猛然叹了口气。
魂穿大明朝已经一年了。
也是老天眷顾,让他穿越到了权贵人家。
父亲是嘉靖朝赫赫有名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这个身体的原主也曾袭官至正四品的锦衣卫指挥佥事,更是做过锦衣卫指挥使。
天下皆知陆家是圣眷优渥的天子心腹。
只可惜盛极而衰,嘉靖皇帝驾崩后,陆家就走起了下坡路。
一朝天子一朝臣,隆庆皇帝继位后,以陆绎“君前失仪”之罪罢免了锦衣卫都指挥使一职。
没了皇帝庇护,失了圣宠,政敌仇家纷纷弹劾,清算起了父亲陆炳的罪责,很快陆绎也被入狱抄家,忧虑之下病死在了狱中,被魂穿而来的陆绎夺舍重生。
好在隆庆皇帝念在陆炳侍奉先帝劳苦功高,没有赶尽杀绝,赦免了陆绎,允许他冠带闲住。
陆绎出狱后,在京郊买了一块地,置下了这处精舍,做了个淡泊名利的富贵闲人。
只是古代没有娱乐,对于现代人而言,简直无聊透顶。
“官人,你来尝尝,这是今天早上刚刚买来的,可好吃了。”
愁绪间,耳边忽然响起娇脆悦耳的声音,一只纤手捏着一枚娇艳欲滴的鲜果送到了他的嘴边。
陆绎抬头看去,顿时满眼宠溺。
只见妻子袁今夏一身文士打扮,眉眼灵动,难掩倾姿,小脸上期待满满,似是等着陆绎夸赞。
两人成亲数年,袁今夏如今也做妇人打扮,只是言行举止却依然不失少女性情。
像是如今这般百依百顺,卖力讨好的模样,陆绎不用猜也知道自己这位闲不住的小娇妻定然又是静极思动,想要进城去游乐了。
所幸左右无事,陆绎也就由了她,当即无奈起身,叹息一声:“走吧,夏贤弟,今日又是哪里的堂会啊?”
袁今夏脸上猛然绽出喜色,刚要欢呼,对上陆绎那一副揶揄的眼神,顿时俏脸一红,轻摆袍袖掩饰道:“也没有,就是听人说显华寺的大师极为灵验,无论求官还是求子都有求必应。”
“呵呵!”陆绎失笑,他虽然受世宗皇帝影响与僧道都有交集,但是这些事情他是不信的。
不过嘛,权当是陪袁今夏去散散心吧。
陆绎刚要答应下来,前厅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就听见外面传来官家忠伯惊慌叫道;“大人,外面来了群锦衣卫。”
大明一朝,锦衣卫登门,绝无好事。
“家抄了,人也下狱过了,难道皇帝非要对陆家赶尽杀绝吗!”袁今夏小脸愤懑,眸中尽是愁虑。
陆绎脸色沉静,安抚的拍了拍袁今夏的香肩,昂然步出。
府外。
陆绎身影走出,门外候着的锦衣卫纷纷抱拳行礼,其中一个面白清瘦的太监手中捧着圣旨,喝声道:“旨意到!”
陆绎跪拜下来,就听太监嗓音尖细的宣读圣旨道:“陆绎司职起复,御前待命。”
“陆绎,谢圣上隆恩!”
太监脸上笑容绽出笑容,忙把臂扶起陆绎,笑眯眯道:“陆大人,真是可喜可贺。”
陆绎微微一笑:“有劳公公!”
太监凑过来,小声提点道:“此遭大人起复,可是张阁老,冯大伴美言。”
陆绎脸色一肃:“陆绎省得了。”
锦衣卫仪仗远去,陆绎却没有多少被起复的意外惊喜,一脸平静。
只有他清楚,这些年他是如何苦心造诣的暗中布局谋划。
世人很少知道,陆家衰败了,但父亲陆炳权倾嘉靖朝数十载,留下了多少的人脉关系。
当今内阁大臣张居正,曾受过陆炳的恩惠,一直想感恩回报。
而大伴冯保,昔日更是被陆炳保举,才坐上了嘉靖朝的司礼监秉笔太监。
陆绎穿越而来,熟知历史,更是知道,张居正和冯保暗中结成一党。
张居正不甘首辅高拱之下,一直想要取而代之。
高拱党羽众多,他们需要一个干练心腹的人,来党同伐异,排除异己,稳固权位。
而陆绎就是最佳人选。
陆家父子执掌锦衣卫数十年,倒夏言、倒严嵩,俱出自手中。
大明一朝,想要党同伐异,东厂权势虽重,但总离不开锦衣卫。
于是乎,几方一拍即合,陆绎起复水到渠成。
陆绎回头,就见袁令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脸色不虞。
“陆大人,朝廷要起用你!”
袁今夏嘴角挂着嘲讽笑意,不等陆绎回话,咬着银牙凶巴巴道:“不许去!”
陆绎悻悻然,不敢触怒雌威。
袁今夏愤然道:“当初咱家出了死力斗倒严嵩,皇帝不领情也罢,任人给你身上泼脏水,你差点没命知不知道,咱不给朱家当鹰犬走狗。”
陆绎默默苦笑,“朝廷起复我,我早就知道,是张阁老向皇上求情……”
“还有司礼监冯保公公在李太后处美言……”
“这次起复我,张阁老想借我这把刀,做一件大事!”
袁今夏越听越怕,朝廷里都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多少名臣宠臣,前脚荣宠备至,后脚就会万劫不复。
陆绎又要入仕,她看不到尽头是什么,或许哪一天等来的又是朝廷入狱抄家的圣旨。
袁今夏冰雪聪明,几乎转瞬间就猜到了。
张居正已经是人臣之极,他要借陆绎来做一件大事,岂能轻易。
“他想做首辅?”
袁今夏只说了一半,不敢再说下去。
当今皇帝年幼,李太后一介妇人监国,权势尽在阁臣手中。
高拱为首辅,张居正为次辅,两人之争,便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不知有多少人会在其中人头落地。
“我年不及而立,不想如此庸碌一生。”陆绎伸手握紧袁今夏的手,多年境遇不佳的壮志氤氲胸口,温声道:“凡血性大丈夫,当有争心,我父亲给嘉靖皇帝做了一辈子鹰犬,能得善终是侥幸,我这次入仕,就是要洗尽铅华,给子孙谋个锦绣将来,这内阁辅臣,我为何不能做!”
为天子鹰犬,与宦官擅权无二,盛宠容易,保身却难。
入阁为辅,掌执天下,这才是陆绎的抱负。
袁今夏痴痴看着陆绎,有千般阻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夫妻两人回到府中,正待换上衣着外出。
管家忠伯又慌不着忙的来了:“大人,岑千户的管家在外求见,似乎岑千户惹上什么大麻烦了!”
陆绎脸色一沉,他免职至今,人人都以为他已经失势,避之唯恐不及,锦衣卫中曾经的下属们也大多急于和他划清界限去巴结新任都堂朱希中。
唯有岑福始终不变,恭敬有加,但是也都只是私下往来,从来没有涉及公事。
意识到事态紧急,陆绎急忙往前厅而来,刚一露面,岑福家的老管家诚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陆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老爷吧!今天早上,他突然被关进了南镇抚司大狱。”
陆绎赶紧上前将诚伯扶起,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被南镇抚司给拿了?”
诚伯已经慌了神,问及其余也是糊里糊涂的,说话也颠三倒四:“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林辰那贼子就突然带人上门把我家老爷带走了。陆大人,你快想想办法吧,那可是南镇抚司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外人只知道锦衣卫北镇抚司威风凛凛,但是在锦衣卫内部,南镇抚司则是凶名赫赫,人人闻之丧胆。
盖因为北镇抚司负责侦缉天下,纠察官员百姓等不法事,而南镇抚司则是负责锦衣卫内部的法纪与军纪,犯事的锦衣卫可自行处置,不必交由有司。
这锦衣卫面对不法官员如狼似虎,南镇抚司对于犯事的自己人也毫不手软,甚至更加刻毒,进去之后几无幸免——这也是人之常情,若不把抓进来的人订死,这人要是出去之后一朝翻身,经手之人恐怕人人都要被秋后算账。
事情已经无比紧急,陆绎也顾不得避嫌,当即嘱咐袁今夏在家等消息,他则取出许久不曾穿戴的飞鱼服,飞马直入京师。
只是陆绎没有想到,他前脚出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后脚家中侧门就打开,一辆出门采买的牛车也跟着上了路。
牛车上坐着个戴着硕大斗笠的青衣小厮,吆喝着一路晃晃悠悠,直奔顺天府衙门。
一路疾驰,陆绎片刻也没有耽误,从永定门而入,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承天门的锦衣卫镇抚司衙门。
锦衣卫衙门,毗邻五军都督府,东侧是六部所在,而在不远处,曾是陆家旧宅。
锦衣卫衙门门可罗雀,就是六部官员从皇城出来,宁愿绕远路,也不愿从锦衣卫门前经过,生怕触了眉头。
“什么人,胆敢擅闯锦衣卫禁地!”陆绎还未近前,就听一阵刀剑出鞘,守值的锦衣卫厉喝一声围了上来。
陆绎笑了,面对周围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却是倍感亲切。
陆绎勒住马,翻身落地,手中的缰绳一丢,看也不看直接就往里面闯去:“刘守有呢?让他出来见我!”
“好大口气!”锦衣卫们顿时勃然大怒,当值的锦衣卫小旗擎刀在手一指陆绎破口大骂:“哪里来的狂徒,竟然直呼我家镇抚使大人名讳?”
其余的锦衣卫也都神色不善,纷纷戒备着上前围成一圈,将陆绎裹在中间。
他们并不认得陆绎,虽然陆绎也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但自永乐朝以来,朝中大臣有功绩者,多有恩荫自家子弟锦衣卫名爵,只不过这些都只有虚名,拿一份钱粮而已,并没有半点实权,瞧着陆绎年纪轻轻,自然当做了一路货色,没有放在眼中。
“你们问我是谁?”
陆绎轻笑一声,眸光渐凌厉,“陆绎!”
人的名,树的影。
曾经锦衣卫衙门几乎是陆家开的,门生故吏遍布锦衣卫,尽管陆家没落,许多亲信都另投他人门下,但陆绎的凶名,锦衣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锦衣卫们顿时一惊,忙把绣春刀收起来,一个个面面相觑,颇有些手足无措。
小旗脸色一变,眼神闪烁,但终究不敢自作主张,只能憋屈的一抱拳:“见过陆大人,下官这就去禀报刘镇抚。”
陆绎也不为难他,反而饶有兴趣的问起了其中一个面容稚嫩,大个子的锦衣卫:“什么时候补进来的?”
“您,您是陆大人?”已经没有刚才的凶气,反而变得十分拘谨,手里的刀已经入鞘,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陆绎含笑点头,继续问道:“你是谁家子弟,我怎么觉得你有些面熟?”
大个子似乎极为高兴,傻乎乎的笑着再次追问:“您真是陆大人?陆绎陆大人?”
边上的锦衣卫也都松弛下来,笑骂着说道:“陆大人别见怪,张大头他平生最钦佩的就是陆大人您,经常跟我们说恨不能早几年入职,好跟随陆大人为国效力。”
大明朝的京师分为内外两个部分,内城囊括了皇城和各个衙门官署。内城其余的地方住的也多是达官显贵,一般民众基本不可能在其中立足,所以绝大部分都是住在外城。
这外城之中,又因东城紧靠广渠门,所有进京的物资都在此处存放,所以东城除了仓库多,住在这附近卖苦力讨生活的穷苦百姓也多。
再加上东城这里人来人往的,龙蛇混杂,许多阴暗的偏门生意也都汇集到了这里。
长发赌坊在东城,本来并不打眼。不知道怎么,近来生意却越来越兴旺,行事也越发张狂,为了追讨赌债竟然逼得东城的一家杂货铺子的两夫妻双双上吊自杀,只留下一个未满十岁的幼儿。
这两夫妻和岑福还有些关系,自然惹的岑福勃然大怒。
岑福本来以为要拿捏这小小赌坊不过等闲小事,到时候让那逼死人的恶徒伏法,再让赌场赔一笔烧埋银子,也好帮那可怜的孩子料理了父母的后事。
哪想到岑福派人去传那赌坊老板来见,不但没找来人,反而是派去的锦衣卫校尉被打了一顿,押在了赌坊里,竟然还要求岑福带上白银千两,亲自上门去磕头求饶才肯放人。
堂堂锦衣卫东城千户所千户,居然被个小小的赌坊如此羞辱,岑福如何能忍?
大怒之下岑福也就没有多想,带着手下把那赌坊给砸了,然后把人给救了回来。
结果第二天,岑福还没起床,就被林辰带人抓到了南镇抚司,说是他昨日打砸赌场的时候,把混堂司佥书太监徐有望的嗣子给打伤了。
太监进宫之前是要阉割的,这就绝了子嗣,可是时人最重传承,所以太监们在宫内出人头地之后,都会从家中或者族中后辈里挑一个过继,以续香火。
被岑福打伤的那人叫徐贵,刚入继给徐有望没多久。
他原本不过是蒲州府一个破落户,一朝被徐有望选中,瞬间就发达了,简直就像是一只快饿死的老鼠掉进了金窝窝里头,一到京师就被京师的富贵迷花了眼。
徐有望那几个义子也都对徐贵百般讨好奉承,平时遇到的人也都不愿得罪一个有职司的太监,以至于徐贵一下子就膨胀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让岑福带钱上门磕头求饶的就是他。
岑福说的嘴巴都干了,才把事情说清楚来,袁今夏听后之后,总感觉哪里有蹊跷,一时间却又没有头绪。
倒是岑福被抓之后,一直都在思考这事,心中早有疑惑:
“嫂子,你有没有觉得奇怪。这徐有望在宫中职衔虽然不高,过手的油水可不少,按理说他这义子就算是要赌钱,也不至于到东城这样的穷地方找个破赌档吧?”
“咦?”袁今夏也是苦思不得其解,难怪她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两人又商量了一阵,虽然猜测了种种可能,但是也都有不合理的地方。
因为岑福还要羁押在南镇抚司,所以两人议定让袁今夏先去六扇门中派人暗中去调查长发赌坊,其余的事情等陆绎回来之后再行商议。
话分两头,这边袁今夏风风火火的往六扇门跑,那边陆绎刚到东辑事厂,连东厂的大门都还没进去,里面早有一个团领皂衣的小太监等在那里。
一见陆绎,小太监脸上就露出阴冷的笑容,像是毒蛇一样上下打量着陆绎,而后冷冰冰的问道:“唉哟,这不是陆绎陆大人吗?这还真是山不转水转,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小太监的话语里满是快意,正是在南镇抚司被陆绎打跑了的魏公公。
他本来还在担心入宫之后会被处罚,哪想到居然听说陆绎被东辑事厂抓进来了。
魏公公在宫里好几年,也认识不少人的,当即就求了徐有望门下另外一个在东厂司职的义子孟峪,早早的就等在东厂这边,就等着陆绎来了好处一口恶气。
孟峪还在值守,听魏公公说被抓来东厂的是个丢了官的前锦衣卫,也就没当回事,把魏公公带到东厂门口就上值去了。
等了这许久,魏公公却一点都不急,就等着给陆绎好看,好出一口恶气。
他见许标站在陆绎身边,以为许标也是犯案的锦衣卫,当即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把他们俩给我捆了,就吊在这东厂门口,给咱家仔细打!”
许标听的莫名其妙,疑惑的问身后的下属:“这位公公是谁?莫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连自己人都要打?”
许标的下属也是一头雾水,宫中的大太监本来就不少,各自身边的亲近人又多,还时不时的换动,不可能每一个都认识。
这些人都有些慌,很是担心陆绎到底是惹了什么人,居然这么等不及,急急忙忙的就派人来,还要吊在东厂门口“仔细打”!
要知道,在东厂里面“仔细打”就是往死里打的意思。
陆绎看的无语,摇着头说道:“你是怎么在宫里活到现在的?区区一个徐有望而已,你就敢仗着他的势折辱锦衣卫,还要把东厂的理刑百户一起打死?”
“徐有望?”许标一愣,旋即脸色变得铁青,确认的问了一句:“混堂司的徐有望?”
魏公公莫名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心里一咯噔,忐忑的问道:“不是说,陆绎被东厂抓来问罪的吗?”
他虽然没回答许标的问题,但是说出来的话几乎和白痴无异,许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样一个混账给唬住了,老脸当即涨的通红,一个虎步上前,一拳打在魏公公脸上:“狗东西,仗着个在宫里管澡堂子的混账,竟然敢到我东厂来撒野!”
许标这等人在东厂呆的久了,早就冷血到了骨子里头,这一拳下去,魏公公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人就已经打着转的飞了出去,而且人飞在半空中的时候,满嘴的牙也都已经飞的满地都是了。
许标似乎还嫌不够,将几个匆匆赶来的下属大骂一顿:“你们这帮废物,让个莫名其妙的人混进来是怎么回事?谁带他进来的,自己去刑堂里领一百鞭子!”
带魏公公进来的那个孟峪早就吓破了胆,赶紧跪倒在地苦苦哀求:“许百户饶命,咱家也不知道小魏这个蠢货这么混,还请许百户看在我义父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许标更加生气,夺过手下的鞭子就劈头盖脸的抽了下去:“拿徐有望来压我?他算个什么东西!”
有陆绎在,南镇抚司中无人再敢放肆,不但给两人安排了一间极为舒适干净的“牢房”,还将京师里最有名的跌打郎中“胡一贴”给专程请了过来给岑福治伤。
可让陆绎奇怪的是,他原本以为很快就会得到召见,没想到他从下午一直等,等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反应。
意识到事情出了变化,陆绎苦思不解,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陆绎还以为自己的奏折终于有了回应,不想外面突然响起袁今夏气恼的声音:
“让开让开!我们六扇门办案,难道还要事事都问过你们锦衣卫吗?”
岑福莫名其妙的看着陆绎,刚想问一句“嫂子何时又回六扇门了”,却看见陆绎也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熟知袁今夏秉性的岑福差点没笑出声来,赶紧别过脸去,不去看陆绎那张已经黑成锅底的脸。
陆绎也是抚额,对于自己这个能折腾的妻子,也是毫无办法。
这才没在她身边一天,又不知道她折腾出什么事情出来了!
袁今夏也没让陆绎失望,很快就又吵又闹,半是耍赖半是强迫的直接闯进南镇抚司衙门中来。
当陆绎再次看见自家妻子的时候,发现她果然又女扮男装,带着个青色小帽,穿着六扇门的捕快皂衣。
正当陆绎想要发火的时候,袁今夏却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抽搭搭的问道:“官人,你怎么样,要不要紧?我找了你一天,都吓死我了。”
陆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同时心里一暖,十分感动。
其他人都十分识趣,见状都悄没声息的退出房间,只留下陆绎和袁今夏夫妻二人。
等其他人都出去了,袁今夏就开始叽里呱啦的说起来:“官人你不知道,昨天我听人说你被抓进南镇抚司,可把我吓坏了。我去找大杨,他也没办法,我只好出此下策……”
“好了好了!”陆绎打断袁今夏的话,虽然很高兴她这样做,但还是板着脸说道:“下不为例,朝廷的衙门你也乱闯,还有没有规矩了?”
袁今夏小嘴一撅,有些不高兴。
小两口正卿卿我我的,外面突然又是一阵嘈杂。
陆绎心中诧异,袁今夏也是愕然,赶紧分辨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找其他人帮忙。”
陆绎一摆手打断袁今夏的话,凝神细听:
“本官东厂百户许标,奉徐公公的命令,来这里带钦犯陆绎。”
刘守有本来听说来了一队东厂番子还吓了一跳,匆匆忙忙的赶来却听到这句话,顿时心底一松,简直是想感谢许标的八辈祖宗!
关着陆绎这么个祸害在南镇抚司,刘守有硬是吓的昨天晚上没回家睡觉,破天荒的在衙门里守值,就是怕陆绎的事情起什么变化让他措手不及。
现在这个烫手山芋总算有人接手了,而且还是东厂这么个凶地,刘守有很无良的幸灾乐祸起来:“这陆绎犯了什么大罪,居然要劳烦许大人亲自走这一趟?”
“与你无关!”许标冷冰冰的摆着个臭脸,刘守有讨了个没趣,讪讪的不再说话。
牢房里面的袁今夏已经吓坏了,说话都带上了哭音:“这可怎么办,是东厂啊!”
陆绎蹙眉沉思,也不明白为何是东厂上门。
不过陆绎心怀坦荡,嘱咐袁今夏道:“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我陆家世代忠良,对朝廷忠心耿耿,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厂,哪里去不得?”
袁今夏仍然担心的要死,门外却响起一声喝彩:
“说的好!只要忠于朝廷忠于皇上,哪里去不得?下官许标,见过陆大人!”
刘守有本来还想等着看陆绎的好戏,哪想到刚才还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许标,居然对着陆绎深深的揖拜下去,完全是一副参见上官的模样。
刘守有目瞪口呆,陆绎却偏过身子,不受这一礼,淡淡的说道:“而今我不是锦衣卫都堂,你也不再是锦衣卫中人,这上下之礼以后就免了。”
许标慨然起身,断然说道:“下官虽然已经不在锦衣卫,但是陆大人始终是许某的陆大人!”
“你呀你!”陆绎说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
偏生这时候东厂番子里有个不长眼的,抓起手中的枷锁就要往陆绎身上套。
许标顿时大怒,一脚把这瞎了眼睛的蠢货踹翻,戟指骂道:“混账东西,陆大人只不过是去东厂协助调查,厂公都不曾吩咐要上枷锁,你是个什么玩意居然敢自作主张?”
其他的番子也吓了一跳,原本以为许大人不过是做个样子,哪想到居然真的对陆绎如此尊敬。
那不长眼的番子更是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头求饶不止。
陆绎却不生气,拦住许标说道:“无妨,他也不过是依例行事而已,不必过于苛责。”
许标这才作罢,恨恨说道:“还不快谢过陆大人?”
没有上枷上锁,许标又坚持以陆绎为尊,以至于陆绎在前,许标带着一群番子毕恭毕敬的跟在后面。
刘守有心中怪异,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嘀咕着:“这哪里是东厂抓人,这根本是来请大爷啊!”
原本还担心的袁今夏也稍微放下心来,可却也不甘心就此听陆绎的话回家等消息。
等那群东厂番子拥着陆绎走远了,岑福却突然凑到袁今夏身边,悄声说道:“嫂子,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袁今夏本来还有些心不在焉,岑福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精神一振:“嫂子,这事和我被抓有关,昨天晚上大人也觉得可疑。如今大人被东厂请走了,我在锦衣卫中的案子还未撤销,能依靠的,就只有顺天府的六扇门了。”
袁今夏双目一亮,拉着岑福催问:“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岑福见周围没有旁人,这才悄声说道:“嫂子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是因为‘冲撞宫中贵亲’被林辰那个混账假公济私抓起来的,可是嫂子知道,我为何会冲撞那位贵亲吗?”
可怜孟峪本来是徐有望几个义子里面最有出息的一个,现在却被许标抽的满地打滚,而且可以想得到的是,他就算没被打死,也很快就要被东厂赶走了。
许标也没避着人,这边的热闹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大多都是宫里的太监和下了值的禁卫。
一个小小的火者居然要在东厂门口打死东厂的理刑百户,这样的笑话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宫中。
消息传到司礼监的时候,徐庭芝看了眼首位空着的位置,向来比较吝啬的他居然赏了传话的小太监整整五两银子!
小太监还以为眼花了,直到咬在银锭上看到上面清晰的牙印,这才欢天喜地的走了。
打发走了传话的人之后,徐庭芝又把手头上的奏折都整理好,这才起身,直奔慈宁宫而来。
身为司礼监排名第三的大太监,徐庭芝也是经常进出慈宁宫的,因此门口的小宫女进去禀报之后,很快就把徐庭芝带了进去。
慈宁宫正堂正中的位置,坐着一位衣着素锦的宫装女子,这女子十分年轻,尚不满三十。只是这女子神情肃穆,凛然有威,正是当今天子的生母慈圣太后李氏。
在李太后的侧面,坐着一个身穿五爪龙袍的肥胖少年,显然就是当今皇帝,小皇帝正伏案写着什么,人似乎有些紧张,以至于胖脸上都是汗。
似乎刚才有过什么不愉快,李太后现在的脾气十分不好,冷着一张脸问道:“有什么事快说,不要耽误了皇帝的功课。”
徐庭芝赶紧行礼,叩拜之后起身,肃然说道:“启禀娘娘,陛下,今天东厂那边发生了一件小事,混堂司的一名小太监居然跑到东厂那边去,想要打死东厂的理刑百户和前锦衣卫都帅陆绎。”
“哦?还有这事?”小皇帝本来就在偷听,尤其是这事十分荒唐,马上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李太后脸一黑,咳嗽一声,等见到小皇帝撇着嘴,又乖乖的回去写字了,这才皱着眉头问徐庭芝:“你来不会只是为了这么点小事吧?”
“娘娘英明!”徐庭芝满脸敬服之色,点头说道:“先帝宽厚,对犯错的奴才和臣子往往都网开一面。这本是先帝的仁德,可是有些奴才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恃宠而骄,平时就多有胆大妄为,仗着宫里的势力在外胡作非为的。但是像如今这样狂妄到去东厂闹事的,还属首次。”
李太后性子本就严谨端正,平时最讲规矩,听到这话,顿时凤目含煞,怒声说道:“岂有此理!连东厂都敢去胡闹,那到了民间岂不是要欺男霸女鱼肉百姓?这奴婢叫什么名字,是哪个衙司的?”
徐庭芝等的就是李太后这句话,赶紧说道:“奴婢来之前打问过了,说是混堂司徐有望手下的小太监。”
“徐有望?”李太后不记得这个人,随口说道:“去,除了他的职司,赶去浣衣局赎罪,至于那个惹事的混账,你自己处理了就是。还有,将此事晓瑜宫中,也让那些个胆大妄为的奴婢知道知道规矩。”
“是!”徐庭芝躬身行礼,刚要退出去,李太后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又把他叫住了:“等等,你是说,这小太监想连陆绎一并打死?他怎么会在东厂?”
徐庭芝心头暗喜,脸色却露出迟疑的神色,随即一咬牙说道:“说来还和这个小太监有关,陆绎的手下有个叫岑福的,得罪了徐有望的嗣子,这小太监就擅作主张把人抓去南镇抚司。陆绎为了救自己的手下,迫不得已,在南镇抚司外杀了一个锦衣卫的百户。”
“荒唐!”李太后顿时大怒,也不知道是说小太监荒唐还是说陆绎荒唐。
边上一直在偷听的小皇帝却记得陆绎,以前先帝还在的时候,小皇帝还听他感叹过“陆家都是难得的忠臣”之类的话。
他本就好奇心重,同时又有些奇怪,也不顾李太后会生气,疑惑的问道:“那也应该是羁押在锦衣卫,怎么提到东厂来了?”
徐庭芝偷眼看了看李太后,见她没说话,这才说道:“启禀皇上,这个,是因为陆绎在南镇抚司的时候,把那个擅作主张的小太监打了,还说了些冒犯孟公公的话……”
李太后听到这里,眼睛一眯,盯着徐庭芝。
小皇帝虽然年少,但是宫里长大的,也没那么简单,当即“嘿嘿”一笑,继续回头写字去了。
徐庭芝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心里也忐忑起来,静静的等待着李太后的宣判。
“你下去吧!”李太后的话冷漠的毫无感情,听不出喜怒来。
徐庭芝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告退,出了慈宁宫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全是冷汗。
等人走了之后,小皇帝早就按捺不住了,迫不及待的问道:“母后,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孟冲私心太重,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为什么您不乘机将他拿下呢?”
“哪有那么简单?”李太后虽然语气不好,但还是很耐心的解释起来:“孟冲私心重,这徐庭芝的私心难道就小了?”
小皇帝顿时恍然,抚掌笑道:“有意思,原来如此!”
李太后见他懂了,欣慰的笑笑,而后又将身边的宫女叫来:“喜翠,你去一趟东厂,就说陆绎乃是有功之臣,纵使为人鲁莽了些,也要给他留些体面!”
喜翠会意,领旨之后就下去了。
眼看着日头已高,差不多该是用午膳的时间了,李太后本待要传膳,刚出去的喜翠急匆匆的小跑着进来禀告:“娘娘,张阁老在外求见。”
“张先生来了?”小皇帝失声叫道,脸色顿时一片苦色。
李太后自然知道小皇帝最怕的就是最严厉的张居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赶紧说道:“张先生来必然有重要的事情,快请!”
很快,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进慈宁宫,对着上首的李太后俯身行礼:“臣张居正,有要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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