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权萧定的现代都市小说《最牛姑爷小说》,由网络作家“青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府,热闹非凡。秦南和秦北虽然没有得到前三,可也上了榜,在家中设了庆贺宴。秦家是一个庞然大物,不会将萧权这个乡试榜首放在心上。可萧权不喜欢这种阿谀奉承,假意相迎的场合。估摸快开席,萧权懒得参与这庆贺宴,他离开秦府,他自从来到大魏这个朝代,还没看过这个京都,如今考完试,松了一口气,正好去逛逛。一出门,有几个陌生人在不远处张望,看见萧权过来了,微微一惊。其中一人正要站出来打招呼,却被另外一个人拉回去:“莫去!此人虽是榜首,可接下来还有会试和殿试,指不定是谁走到最后呢!他如此冒头,已经成了朱家的眼中钉,你和他为伍,是想也被朱家盯上吗?”被拉住的人那人犹豫了一下,只好退了一步。萧权听罢,大步往前走,心中未生丝毫不悦,这些人拜高踩低,见风使舵...
《最牛姑爷小说》精彩片段
秦府,热闹非凡。
秦南和秦北虽然没有得到前三,可也上了榜,在家中设了庆贺宴。
秦家是一个庞然大物,不会将萧权这个乡试榜首放在心上。
可萧权不喜欢这种阿谀奉承,假意相迎的场合。
估摸快开席,萧权懒得参与这庆贺宴,他离开秦府,他自从来到大魏这个朝代,还没看过这个京都,如今考完试,松了一口气,正好去逛逛。
一出门,有几个陌生人在不远处张望,看见萧权过来了,微微一惊。
其中一人正要站出来打招呼,却被另外一个人拉回去:“莫去!此人虽是榜首,可接下来还有会试和殿试,指不定是谁走到最后呢!他如此冒头,已经成了朱家的眼中钉,你和他为伍,是想也被朱家盯上吗?”
被拉住的人那人犹豫了一下,只好退了一步。
萧权听罢,大步往前走,心中未生丝毫不悦,这些人拜高踩低,见风使舵,他也不屑与这样的人为伍。
一个乡试榜首而已,就成了朱家的眼中钉?朱家和秦家一般,眼界也太小了。
一辆辆华贵的马车在城道中疾行,都是往秦府的方向。
其中一辆四马马车,走得慢点,到了秦家正门,有一个官员掀开了车帘,冷冷看了萧权一眼。
那眼神,就是想嘲讽萧权出门连个马车都没有。
萧权哭笑不得,古人损起人来,隐晦曲折,一个眼神就行了。
要不是萧权见多了土豪炫富,都不知道此人是在炫耀他有四马马车。
看了萧权一眼,那官员就十分不耐烦放下车帘,似乎看多一眼,那官员都觉得恶心一般。
马车扬起来的灰,呛了萧权一脸。
刚才那马车是四马马车,三公九卿中卿的座驾,这个级别的车不仅动力上很强劲,四马驱动,在虑安全和配置上比中级官员的二马马车更上一个档次。
相当于现在八十万以上的豪车,比如说奥迪Q7、奔驰G级、宝马7系、陆地巡洋舰等……
萧权在朝中无友也无敌人,这位官员一脸的仇视和不满,估计是朱氏那一个派系的。
朱衡得了个第二,被萧权生生压了一头,听说这几日都在府中呆着,谁来邀约,都没有出去。换作以前,他一定春风得意又出去显摆一番自己惊人之才。
加之刚才几个路人都如此忌惮萧权,恐怕朱氏不喜欢萧权这事,人人尽知了。
“你去哪里?”就在萧权要去逛的时候,从外归来的秦风冷冷一句:“今天家里设宴,虽然我们也不想请你,可你不能不在。”
说罢,秦风用手一扯,就把他扯回了秦府。
我去!
秦家的人真是蛮横!
不请萧权入席也就罢了,萧权毕竟也不在意,现在他还强行要求人家参宴。
不过今天人太多,萧权要是闹,传到娘的耳朵里,娘又该担心秦府欺负他。
“松开,我自己走!”萧权一把甩开秦风的手, 大步踏进去。
秦风捏紧拳头,萧权以为当个乡试榜首很了不起么!有本事会试也拿个榜首啊!
萧权看都没看他,直接消失在人群中,这时秦府已经来了不少人,府里十分热闹。
达官贵人轮番对秦老太太和秦南、秦北敬酒,接连赞美,高声赞叹,老太太眉开眼笑,那两个小子更是得意,招呼个不停。
来都来了,萧权也不会傻站着,他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率性而坐,喝了一杯酒。
噫!
这喝的是什么玩意?
萧权看了一眼酒杯,皱起了眉头,以前和魏清喝酒时没多留意,今日认真一喝,发现这酒格外难喝。
他又喝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细细地品了品。
此酒类似黄酒和米酒的口感,由于酿造技术不足,还有些甜,度数大约在20度左右。
萧权在现代可是能喝56度二锅头的人,顿觉此酒和白水差不多!呔!不甚痛快!
他灵光一闪,现在不仅能卖诗词,如果能改良一番酒,单凭卖酒就能当上大魏第一富商!
他思忖半刻,心里有了打算。
“萧解元,是你。”
一声招呼打断了萧权,他抬头一看,是曹行之。
曹行之见到萧权十分高兴:“当日萧解元第一个交卷,本官还以为寒门子弟,想不到萧解元是萧家之后,还如此才华横溢,是本官双目蒙尘,不识明珠啊!”
“大人过奖了,学生不敢当。”萧权谦虚地作揖,曹行之这句萧家之后,深得萧权的心。
本来,曹行之听说第一个出来的考生是秦府赘婿,心里还十分看不上,一个赘婿如此怠慢科考,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而曹行之没料到那份惊艳众臣的卷子,竟是萧权所作。
今日再见萧权,萧权虽然粗布麻衣,但精神烁烁,与当日赶考别无二样,实在是后生可畏,乃能人之态。
“原来曹大人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让本官好找。”一个淡淡又不屑的声音传来,直指曹行之。
曹行之脸色微微一变,有一丝不悦。
萧定?
不就是那个秦家的破落户姑爷?
众人这是第一次见萧权,眼神里立马都是玩味的表情。
秦府是何等人家,那可是京都的一等世家,竟会选了这样的人当女婿?
“这样的人能入赘到秦家,也是奇怪了,我都比他强上几分!”
“也难怪要入赘,这种人在寻常人家能活活饿死,听说他家无米下锅是常事!”
“听说还去考乡试,这已经第四回了,又要落榜了!哈哈!世上竟真有这么可笑的男子。”
“还男子呢,你都说他是没骨头的,怎么会是一个男子?”
“哈哈,所言极是!”
文人尖酸刻薄起来,可比泼妇的话还难听。
萧权满脸不在意,堂堂一个男人,区区几句恶语相向,伤不了他分毫!
秦舒柔握着拳头,萧权这是疯了么?区区凡品,竟然敢上吟诗台?
萧权是秦家姑爷,萧权丢脸,就是秦家丢脸!
朱衡瞥到她,本来呢,他可以放过萧权,可他偏偏要萧权名誉扫地,给秦家添堵。
到时候,这么个不受待见的人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哪里,秦府也不会追究。
到时候,秦舒柔便又能收入他的囊中了。
“既然萧兄有作品,但请赐教。”朱衡假惺惺地让出了吟诗台,他一脸真诚,众人对朱衡更加敬佩了,有才却不傲物,实在是高洁之士。
朱衡都开口了,陶闻柳行了一个礼,白了萧权一眼就下去了,连他都比不过朱衡,萧权真是胆大妄为!
朱衡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言语虽有礼,却十分不友善:“萧兄请,作诗词的时间,只有半炷香的时间。时间若过……”
朱衡还没有警告完,萧权一拂袖:“不必半炷香了,我现在就来。”
萧权站上了吟诗台,他今天就要用华夏五千年沉淀下来的文明,好好去一去这群文人上不了台面的懦气,洗一洗他们小门小户的酸气!
萧权对在场的人作揖,道:“如今外敌环伺,萧某不才,虽是一介布衣,却不自量力,有上阵杀敌之愿。今日作词一首,以表萧某读书时心心念念的志愿。”
录诗的女子本来见他有勇气,还多加赞赏,后来听说是赘婿,眸里都是不屑,提着笔的手也分外不耐烦。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笑个不停,都在看萧权的笑话。一个吃软饭的,上阵杀敌?分外可笑!
秦舒柔捏着拳头,可恶!萧权竟真的大言不惭,丢秦府脸面!他如何比得上朱衡?
只见萧权胸有成竹,声音浑厚吟道:
“《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原本看好戏的文人雅士皆一震,手里的扇子忘了摇。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萧权脚步轻移动,声如洪钟,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已经全无,全场雅雀无声。
萧权昂首挺胸,仿佛破旧的河山就在他脚下,而他是誓死保家卫国的忠将,雪耻若渴!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此首《满江红》,乃宋代的忠臣勇将——岳飞所作,九百年来,激励着华夏千千万万儿女的爱国之心!动人心魄!
其开篇凌云壮志,气盖山河,读来气势磅礴!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此十四字,出乎意料,令人叫绝!如见将军抚膺自理半生壮志,九曲刚肠,英雄正是多情人物。试看此是何等胸襟,何等识见!
满腔忠愤,丹心碧血,倾出肺腑!全词神气十足,无复豪发遗憾,令人神旺,一鸣惊人!
读书何用?大魏的文人读书读得伤春悲秋!
读书本应洗涤骨子里天生的懦弱和狭隘,成为为国为民的有识之士,而不是为了平步青云,或者天天舞文弄墨,在这里显摆!
男儿的战场,岂能是这数尺吟诗台!
男儿的天地,应在浩瀚的国土上,在锦绣江河上!
这时,陶闻柳和朱衡皆脸色一变,众人更是被震得无话可说。
众人不得不承认,这首词远胜朱衡,远远胜过……
听完全词,又琢磨了数遍的秦舒柔一怔,她在家中听过萧权吟诗,首首卓然。
她原来也不信萧权有此才情和雄心壮志,现在更是不信是萧权所作了,怎会有人首首都神采飞扬?任是朱衡也做不到。
众人惊愕之后,开始眉头一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这诗一定不是他写的!怎么可能!”
“就是就是,不可能!他不是交白卷的人吗!”
朱衡得意地行礼,向支持者致谢,下巴微扬,示意萧权到他了。
萧权点点头,还没有开始,众人就嘘声四起。
萧权不顾这些杂人,站上了吟诗台,微微一思忖,随后吟道:
“菩萨蛮·平林漠漠烟如织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
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连短亭。”
李白这首词情景交织,句与句紧密相扣,各句含义也相互交织,文字之精炼,造就了浑然天成又意犹未尽的意境。
在一个苍凉的深秋暮色笼罩下的秋冬同昏,“平林漠漠烟如织”一片平展的树林在迷蒙雾网中如烟织就,给人以清冷缥缈之感。
一幅青山成碧的画面,如烟如织,绵延缠绵。那远处的碧绿也是一片伤心画不成的悲愁。
“有人楼上愁”,由景到人的过渡,由于景物的渲染充分,自然转入下阕,这样的承上启下,使整首词臻于绝妙。
全词动静相容,在静态之中潜入丝丝缕缕的哀怨,使人更添悲伤愁,撩人心魄。
《菩萨蛮·平林漠漠烟如织》在华夏古代就有极高的评价,与李白另外一首《忆秦娥·箫声咽》一起被誉为“百代词曲之祖”。
全场再次雅雀无声,惊得连魏清都忘记了鼓掌。
萧权吟完,眼眉一挑,品,且让他们慢慢品。
华夏的精华文化,他们也当受受熏陶,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切莫自视甚高了。
秦舒柔眉目一展,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这被朱衡看在眼里,不由怒火中烧。
这时,朱衡偷偷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看了又看。
萧权冷哼一声,作弊还这么光明正大?可台下的人全是瞎子,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
让他再作弊十回又如何?华夏诗词的祖宗们能让他跪下叫爷爷!
只见朱衡又往吟诗台一站:“朱某还有一首。”
“好!再来!”这时,底下有个人支持朱衡道。在这么寂静的氛围当中,显得格外突兀。朱衡有些许尴尬,轻咳一声,白了一眼那个叫嚷的人。
在场的文人士子回过神来,纷纷表示支持,这么短的时间作出两首,萧权必然不可能做到!
同方书示意道:“朱公子,请吧。”
朱衡隐隐有些犯怵,但秦舒柔在此,岂能输给一个吃软饭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吟道:
“菩萨蛮:
栏干六曲天围碧。松风亭下梅初白。腊尽见春回。寒梢花又开。
曲琼闲不卷。沉燎看星转。凝伫小徘徊。云间征雁来。”
朱衡话音一落,众人还没有来得及拍马屁,萧权往前迈一步,张口就来:
“菩萨蛮: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此词是花间派词人——韦庄《菩萨蛮五首》中的其二。
写词难,词之难于令曲,如诗之难于绝句。不过十数句,一句一字闲不得。
而韦庄则是词人中的一绝,在诗词方面赫赫有名。
这首词,空灵静美。前二句的沉郁,与后二句的空灵,形成了难以言喻的艺术张力。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指的是年华未衰之时不要回乡,回到家乡后必定悲痛到极点。
众人又呆了,连品都品不过来,只有激动的魏清喊道:“好!好极了!精彩绝伦!”
短短的时间,朱衡能做出两首词,首首精致,已经远超他们这些人。
而萧权也作出两首,后一首还是突然接的招,笔不停缀,文不加点,才思之敏捷,令人望尘莫及!无不叹服!
孰高孰低,无需再辨!
惊天的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同方书更是赞赏有加,命人速速录好诗词。
原本想借第二首打得萧权措手不及的朱衡,直接愣在原地。
萧权张口就来的词,竟如此徜徉恣肆,又蹙金结绣,他还比什么比?还有什么好比?
他如今不被人笑话,大家已经是给面子了。
可今天他不仅没有出风头,不仅没有在秦舒柔面前好好表现,他堂堂京都第一才子还成了萧权的垫脚石!
按照规矩,吟诗台的获胜者,要说一段获胜感言。
历来获胜者都是假惺惺地谦虚一番,以获得更多赞美。
而立于台上的萧权,对众人行了个礼,众人停下鼓掌,静了下来。
只见萧权高声道:“我乃萧家萧定,字盛权,好友皆唤我萧权。初来京都,不求文达天下,但求海内存知己!今日在知义堂赢得一次头彩,多谢各位支持!再会!”
说完,萧权对同方书行了告别礼,便跳下吟诗台离开。
人群中自觉地让开一条道,魏清赶紧巴巴地跟了出去。
等着他高谈阔论的众人一愣,这就没了?
本以为萧权会引以为傲,得意洋洋,料不到他竟如此风轻云淡,颇有君子之风。
亭亭玉立的同方书一直目送他远去,眸里是难得的赏识之意。
萧权这个名字,在知义堂第一次出现,就被人记住了。
朱衡暗暗捏着拳头,看来这次乡试,不让萧权落榜,他朱衡枉姓朱!
小小一个寒门,就算奋斗十年,都比不上世家贵族动一动手指得到的多!
秦舒柔见萧权就这么走了,心有诸多疑惑,又有几分生气。
她跟在他身后,园中人多路径繁复,很快她把萧权跟丢了。
这时,一只手把她拉到一边,是落败的朱衡。在知义堂输了,他总得用什么挽回秦舒柔的芳心。
“你不会因为我今日输了,对我……”
“朱公子,你多虑了,”秦舒柔语气里几分不屑,“那萧权是秦府赘婿,今日表现恐怕是有人暗中指点,他本人何来这样的本事。在舒柔心里,此人不及你万一。”
“好,好,你这么想就好,你果然知书达理。”朱衡舒怀一笑,总算放下了心,他指着那镯子,“这是我的心意,小姐一定要收好。”
“嗯。”她握着镯子,心里涌起少女怀春般的甜蜜。
众人嘲讽不止,指指点点,极尽刻薄之词奚落,想逼迫萧权认怂。
萧权却心若止水,笑话,萧权可没输,岳飞这首词举世无双,他凭啥要认输!
大魏文人个个自视过高,他不借用诗词警示他们一番,都对不起华夏数千年来的精髓文化。
见群情汹涌,朱衡摇了摇扇子,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只要萧权识趣,现在低个头,认个输今天这事便能过了。这么多文人雅士看着,量萧权也不敢再信口雌同,瞒天过海。
就在这时,铃铛三响,清脆悦耳。
只见录诗那姑娘站起来,惊讶地道:“拜见同方书。”
文人雅士一惊,不约而同行礼:“见过同方书。”
知义堂历来由一女官执掌,她职位是三公之一——御史大夫底下的方书。
方书这职位负责掌管大魏的档案、书籍以及地方上报的材料。
大魏鲜少女官,听闻这个女官是西域女子,从外国出使来大魏,她在西域中身份尊贵,而且知识渊博。
为了在大魏方便行事,皇帝赐姓为同,教导皇家子弟西域的知识,顺便掌管知义堂。
于是大家只知她姓方,却不知她芳名,人人唤她同方书。
同方书是外来人士,不与朝中任何势力牵扯,只忠于陛下,所管文书直达天听,所以京都的文人雅士对她颇有敬意。
只是这位方书鲜少露面,今日出来,估计是听到知义堂人声鼎沸,与往常不一样,这才出来一观。
同方书入乡随俗,带着面纱,外人不见其真貌,但眉眼美颜俊冷,若隐若现的威仪,令人不敢不敬。
朱衡得意不已,如今惊动了同方书,萧权别说是在知义堂名誉扫地,恐怕朝廷明天都能看到他的笑话了。
同方书一出来,深深地看了一眼萧权,刚才萧权之诗,文采精绝,神思飞扬,立意深远,令她赞叹之余,还十分好奇。
好奇这么一位才华横溢的公子,到底是何等模样。
一见,萧权眉目俊朗,一身正气,高大如山中翠竹,果然有他所吟之诗的精气神。
她身后,还有几位女子托着五个玉碟出来了,每个玉碟上,各有十个词牌名。
同方书看向萧权的时候,冷眸微微缓和些,她行礼道:“萧公子,如今文人士子如此不服,本官做主,再来一轮,不知萧公子可同意?”
众人哗然,同方书明显就是在偏袒萧权!
吟诗台,从未有过一比再比的先例!
“同方书,他就是一个吃软饭的赘婿!岂能开了知义堂的先例?”
同方书眼珠子一转,没训斥一句话,刚才说话的人吓得闭上嘴,文人士子更是不敢说话了。
萧权心里有一丝触动,这位女官倒是个公平公正之人,在场这些人还不如一个女子有肚量。
萧权淡然点头,回礼道:“萧某自然愿意再比,不让方书和知义堂为难。”
“好!”同方书点点头,赏识极地笑了笑。
台上的秦舒柔见两人互露欣赏之意,共识又达成一致,心中暗暗犯了酸气。
同方书转而问朱衡:“朱公子,可同意?”
“我……”朱衡看了一眼一脸淡然的萧权,心中不忿,可如今正是骑虎难下的时候。他哪能预料到同方书也来凑热闹,这么多人看着,绝不能输给这赘婿!
他微微一笑,装作和萧权一样淡然:“朱某同意。”
同方书面向众人,高声道:“既然如此,今日由本官亲选词牌,由萧公子和朱公子就同一词牌作词,以论高下。五十个词牌,不知翻到哪一个。”
“朱公子,本官亲自盲翻词牌,你可觉得公平?”
这言语之间,有几分鄙夷之意。朱衡一心恋战,却没有听出来:“同方书亲自点题,朱某岂敢不服?”
同方书面无表情,只点点头。只见她玉手轻移,众人伸长了脖子。
同方书拿起一块牌子,翻过来,示以众人:“词牌名:菩萨蛮。接下来两位公子有半炷香的时间,请。”
菩萨蛮,此调为双调小令,以五七言组成,四十四字。
用韵两句一换,凡四易韵,平仄递转,以繁音促节表现深沉而起伏的情感,华夏历来名作极多。
其中以李白和、温庭筠、辛弃疾等人最为出挑。哪一首拿出来,吊打朱衡不在话下。
半炷香的时间里,朱衡时而望天,时而踱步,时而摇头晃脑,嘴里叨叨叨,似乎有惊世佳作要出来似的。
大家把目光都聚集在朱衡身上,只有狠狠地打击一下萧权的嚣张气焰,他们方能解气!
萧权只静静地站着,等着半炷香的时间结束。
本来他可以立马站出来,可太欺负朱衡也不好,万一这输不起的朱衡被气哭了,也不是君子所为。
半炷香时间未到,朱衡眼睛一亮,众人跟着窃喜,朱衡的词出来了!看萧权那个草包样,估计连第一句都没有琢磨好!
只见朱衡瞥了一眼萧权,对同方书行了个礼,站上了吟诗台:
“菩萨蛮·清明
清明节近千山绿,轻盈士女腰如束。九陌正花芳,少年骑马郎。
罗衫香袖薄,佯醉抛鞭落。何用更回头?谩添春夜愁。”
此词写的是清明节出行,一位轻盈美丽的姑娘迎面而来,少年被姑娘的美貌所吸引,故意抛落马鞭,借机多注视上几眼。
诗情荡漾,曲折有致,少年意气栩栩如生。
吟诗时,朱衡目光十之有九落在秦舒柔身上,令秦舒柔心底欢喜,又脸红耳赤。
萧权眼一冷,好啊,秦舒柔当真是可以!
这不就是当众聊骚吗!
“好!”才子们纷纷鼓掌,少女们面红耳赤,仿佛朱衡是向她们表白似的。
这么短的时间,写出这么生动的一首词,不愧为京都第一才子!
历来科举,考生的试卷都在太常寺批阅。
古来科场舞弊现象频发,阻碍了朝廷选拔优秀人才之路。
为了改变科场风气,使科举制度更加完善,大魏建立了一套相当严密的阅卷程序。
先是糊名分装、类似于现代高考的装订密封。
可即便考卷弥封,还是有一些不法考官胆大妄为,凭借辨认考生字迹作弊。
于是,大魏下设誊录院。由书吏誊抄科考试卷,考官凭借誊抄副本评卷。此种做法,就是“易书”,把考试封卷推向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为了防止誊录手作怪,誊录所用的纸张数、墨水颜色均要一致,统一使用朱砂红笔誊录试卷。
誊写完毕后,还要校对。由对读官将墨卷、朱卷一起交给各位对读生校对,看誊录是否有误。
校对完毕无误后,才进入真正的阅卷程序。
可看起来滴水不漏的程序,在权力干涉之下,还是让权贵子弟有机可乘。
于是这一年,可是陛下特命,在名次定出来之前,必须由曹行之过目,再决定谁是榜首。
九卿之首——太常卿杨乐,和曹行之是平级,如今评个试卷,还要让曹行之审一审,他自然十分不悦。
加上其余两个批卷的考官是朱家人,于是曹行之以一敌三,注定难解难分。
即使糊名,曹行之一眼就看中了萧权的答卷。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曹行之读了此卷,被其所写所思震撼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几份答卷孰高孰低,一眼便能分辩出,萧权的卷子应该是第一!
而太常寺这些人,执意认为另外一个考生更好,那便是朱衡的卷子。
要不是曹行之看到萧权的答卷,朱衡那卷子已经是第一!
那考生写得的确有几分妙义,可远不及这个考生。
曹行之十分赞赏萧权的卷子:“这当是第一!一定是第一!毫无疑问!”
“下官认为,这个考生所写,更深明大义!”太常少卿朱明反对道。
朱明其实早就阅过萧权那份试卷,刚阅之时,便觉得惊艳绝伦。
可朱明是外戚,上头有令,朱衡的卷子必须是第一,他也不得不睁眼说瞎话,硬坚持朱衡是第一。
“天地玄黄,是非黑白应运而生,一眼便知究竟!何为正,何为不正,我看你们都分不清了!既然分不清,为何还坐在太常寺的位置上?”
曹行之话一口,听得太常寺的人心惊肉跳。
杨乐等人心中有气,却不敢发作。
不发作,却也不支持曹行之。
曹行之冷哼一声:“既然你我争执不下!本官懒得废话!来人!将卷子传给陛下!”
“是!”
杨乐和朱明一愣,陛下竟然关注着乡试?
这乡试年年考,为何陛下今年特别关注?
杨乐和朱明还没反应过来,卷子已经送走。
朱明一拍脑袋,完了,朱衡的榜首恐怕要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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